本文经授权转载自 l 微信公众号“牛皮明明 ”
像2018年，郑州的空姐在深夜打车遇害，2019年南昌的红谷滩事件，一名正值24岁灿烂人生的女子倒在了地上。2020年，山西的一个年轻女生，发现自己的出租屋被安装了两部摄像头，长期以来一直在被偷拍视频。还有前阵子，湖北的女孩在公园晨跑失联，等警方在树丛中发现她的时候，女孩已经惨遭杀害。还有前几天，在上海的商场女厕所，一个男子扮成女装，偷拍了很多女性的隐私照片。我之所以讲这些，是因为这类的事件，从来都不是孤立的。社会的每天，都有这样的事情在各个角落里发生，每天都有女性被骚扰、被偷拍、被暴力。每次悲剧发生后，报道或讨论的焦点，除了谴责凶手，最后往往落在女性该如何注意安全上，“不要一个人出行”、“九点之前一定要回家”、“防止泄漏个人信息”等等。但事实上，我们常常说“注意安全”，往往不是女性不注意安全，而是危险会无孔不入地找上她们。你可能会觉得，今天的通信如此发达，摄像头如此之多，安全锁如此先进，女性的安全会有所保障。其实大错特错，通信发达是没错，但危险往往只在瞬间发生，根本没有留给你求救的时间。摄像头越多，也代表着监控死角越多，监控不到的地方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，甚至反而容易被加害者利用。而安全锁看似安全，一旦被破解，那就是无穷的隐患。科技给我们带来便利的同时，也带来它的威胁性，这让保护女性依然很难。就像这几天上映的电影《门锁》，一个独身的女性，尽管用着看似安全的“安全密码锁”，但每天都生活在伤害的危机之中。这其实就是当下社会女性生活的真实现状，在两性安全问题上，女性一直是处于弱势地位。毫不夸张地说，恐惧和焦虑是她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。只是这部电影用一系列的现实危机故事，揭开了这个时代的残酷真相。很多人觉得离这些故事远，但其实它就发生在我们身边，如果你还不知道女性在社会中会面临多少恶意，你应该去电影院看看这些故事。《门锁》是中国首部，真实反映女性独居安全现状的话题电影。回家途中尾随的人影、门锁上混乱的指纹、沾有水渍的卷纸、不断转动的门锁，都透出不寻常的信号。而浴室中洗澡的男人、床上伸过来的手、床下突然出现的尸体，以及闺蜜强装镇定说出的“多喝热水”求救暗号，让她陷入更为绝望的境地。鲁迅曾经评价《红楼梦》，“悲凉之雾，遍被华林”，说里面处处是繁花似锦，却始终弥漫着悲凉的气息。其实今天的大都市何尝不是如此，处处是灯红酒绿，但在各种隐秘的角落，却始终弥漫着危险的气息。其中独身的女性，最能呼吸、感觉到这种隐隐的变化。当女主渐渐意识到身边的人，包括朋友、保安、上司、中介，都在各怀鬼胎。偌大的一个城市，在危机发生时，才发现自己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。这些貌似虚构的故事下，其实都是生活的原型，都是触及独居女性之痛的真实。电影中的细节，也让我想起过去一个真实的关于“门锁”的社会事件。2019年，南京有一名独居女孩，凌晨开灯后，发现床下竟有个陌生男子，男子对她笑了一下后逃走。最后经过警察调查才知道，这男子做保洁时知道女孩独居，通过锁上的指纹猜出密码潜入房间。这些真实的事件，光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。生活中很多的危险，往往都超出我们的意料。有很多女性都在网上买过顶门器，回家之后用来防止陌生人破门而出，但细想，如果加害人本身就潜藏在屋子里，那顶门器就反而等于给自己挖坑，封锁了自己的逃生通道。这种难以预知的危险，让人防不胜防。可想而知，即便是在科技发达，布满摄像头的大都市，女性的安全，也依然如此脆弱。但这种脆弱，却往往被社会所忽视。对于白百何饰演的女主方卉，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情节。遇害后警察问她，既然是独身生活，为什么家里还出现那么多男人的衣服和鞋子。方卉告诉他，正是因为一个人生活，所以才要伪装家里有个男人，避免别人的骚扰。简单的一个对话，一下子就触碰到了独身女性对于安全的那种惶恐，以及社会对于她们长久的忽视和误解。社会总觉得女性受害，只是她们缺乏安全意识，但事实上，她们在自我的保护上，有着连警察都想不到的心思。看电影的时候，我看到很多女生都在座椅上吓得缩成一团。其实有些害怕是因为纯感官的，你明知道是假的，但是会被惊悚的画面而吓到。但《门锁》让人害怕，却是因为它显得过于真实，真实到让你感到毛骨悚然。因为现实生活中，有女生醒来的时候，床下可能真的趴着一个人。而这些让人害怕的细节，其实是讲述了当代独居女性的难言之痛。据统计，2021年我国成年单身独居人口升至9200万，其中女性接近4000万。方卉这个角色，像是她们集体的映照，在大城市打拼，单身，过着两点一线的平静生活，性格坚韧，却也时常无助。白百何过去号称“小妞专业户”，最擅长演那类永远伶牙俐齿、乐观倔强的小妞儿，但这次饰演被危险环绕的独身女性，那种不安的情绪、深夜的害怕，还有身边人给自己的压迫感，隐忍的状态，依然代入感极强。尤其是在她经历最为惊心的一幕后，尽管在警察局故作镇定，但是喝水的时候，双手却不断颤抖。那一刻，没有任何台词，却让人有走进人物内心的共鸣。电影中的其他几位主演，也都有亮眼的出场。过去以喜剧角色“王大锤”出道的白客，这次饰演了一个气质颠覆的宠物医生。阳光帅气的范丞丞，这次饰演的保安，一个眼神就显得“人狠话不多”。王紫璇演的闺蜜，演出了生活里那种活泼爽辣的质感，马浴柯饰演的上司，则一反过去在《天龙八部》里饰演游坦之的卑微形象，充满上司的压迫感。而刘頔饰演的黑中介，简直是生活里处处有原型，他们看上去很怂，但对跟女生打交道的时候，却敢在房间里装摄像头，敢用烟灰堵房门猫眼，很多女孩在租房的时候都与他们打过交道。电影里的角色，都是都市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群体。他们每个人都不像是罪犯，每个人都走在阳光下。但危机，却偏偏发生在他们之间。它似乎提醒我们，生活中的危险，往往就隐藏在日常当中，隐藏在我们最常见的群体里。有很多观众称自己看得手脚发凉，因为电影讲述的故事很真实，有太强的代入感，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床底和衣柜。还有女性朋友说，“剧情真实，仿佛道出了自己的经历，《门锁》很懂我们。”电影放映后，有很多独身女性分享了自己的故事，讲述了自己和方卉类似的相关经历。我才知道，原来有着那么多的独身女性，一直被我们忽略，她们一直需要被看见。我一直觉得电影有一个很重要的功能，就是唤起社会对我们忽略群体的关注。《雨人》唤起了我们对智障孩童的关注，《熔炉》唤起了我们对聋哑儿童受害的关注，《我不是药神》唤起了我们对白血病患者的关注。而《门锁》的电影选题，同样非常具有社会意义，让更多人关注到独居女性的安全问题。正如电影首映礼上，白百何说的：电影真正打动我的，是它投注在真实故事里，那种来自关注的力量，来自对女性的关怀。电影的结尾，方卉那一句“你以为对我使用暴力我就会怕你吗！”既是千万独居女性对现实的一次爆发，亦展现出十足的女性力量。我觉得每个独居女孩，都应该和好友去看看这部电影，你或许能找到一些共鸣，也或许能在别人的故事里获得一些启示。当然，我也劝男性朋友都去看看这部电影，你会更了解女性在社会中会面临多少恶意，更了解她们的真实生活状态和处境，相信你也会对这个社会有更多的思考。我一直相信歌德说的，永恒之女性，引领我们上升。没有女性，我不知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。但我知道没有女性情感所浸润的生命，一定不过是一种枯槁甚至某种病态的生命。正是美好女性的存在，让这个世界变得愈加美好。在面对自己的人生、生活、情感和工作的时候，每个女性都应该有自己的选择。但无论任何一种选择，都不是被伤害的理由。《门锁》正在上映，关于它讨论和争议不断，但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更加珍视这一份关注。
牛皮明明，诗人，作家，曾在西藏流浪多年。擅长写民国人物，写那些被遗忘的故事，笔下的每一个人物都能够让人热泪盈眶！微信公众号：牛皮明明，ID: niupimingmi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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